新新人類的愛情:總得和以前不一樣
對於"愛情"這個永恆而又易碎的話題,新新人類的年齡、新新人類的經驗、新新人類的感受讓他們興致盎然而又遍體鱗傷。
有個性的新新人類似乎什麼都不會煩惱,大家在我行我素地張揚自己的性格,但--除了愛情。情感是生活的重要一環,甚至重於生活,新新人類纖細的思維在聰明和遲鈍、品味和魯莽、甜言蜜語和暴發雷霆之間徘徊,在試圖保存自己與順從別人之間掙扎。
在我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耳邊有城市裡瘋狂的喧鬧,玻璃在震動,但我們的一些朋友仰天倒進了一杯啤酒後,已經忘了是怎樣的愛情打擊和在對誰喃喃細語。雖然中年人對嘶啞的吼叫與沉重的金屬聲眉頭大皺,但這種聲音無疑已使二十多歲的都市青年形成了一種習慣,更前衛一些的新新人類開始新的愛情判斷: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怎樣愛的問題。
"數字化"愛情?
愛情在走向快餐式的速成,新新人類總想能抵擋世俗與正常的誘惑,來一點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愛情。這不僅是生活的調劑,更是對生活的熱愛。新新人類總是對生活充滿信心和熱愛的,這樣世界才會更有滋有味。
這是一群無聊的新新人類的無聊遊戲:照著一張搜刮來的正在校園裡流行的"愛情密碼"對照本,把自己所謂的終生和閒暇一起通過call機的電波四處"發散",並期待著能在哪個美麗的角落迴盪響應。
這是心亂如麻卻又時間充裕的在讀大四的一幫學生。發call時,不知道對方的相貌、性格和年齡,只知道對方的姓名、籍貫和call機號。為這幫小伙子們作出"情報貢獻"的是人手一本的"老鄉通訊錄","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他們發誓要用最猛烈和直接的詞句讓那一位感動。
這個歪門邪道的主意是這樣的:只能在別人的老鄉錄裡尋覓"知音",任選幾句"愛情密碼"傳送給對方,原則上一配一,至於你的密碼能不能讓別人細細體味出深意,那就是你的造化了。
於是小伙子紛紛選定自認為最能打動和最能讓對方從數字上瞭解含義的"愛情密碼"。有的浪漫動人充滿體貼:82475 53719(被愛是幸福,我深情依舊);有的隨隨便便暗含懸念:77543 53616(猜猜我是誰,我想聊一聊);有的直截了當也怕嚇壞人家:5205240(我愛你我愛死你);還是阿文準備充分來得最詩情畫意:3207778 7998(想和你去吹吹風,去走走吧)。然後他們將有限的希望投入到無限的寄托中去。當他們附帶的宿舍電話號碼紛紛有了回應後,以後的故事就是三十六計各顯神通的了。但不管看懂了沒有,人的好奇心促使每位同胞的"對像"都有復機。所不同的是,除了另外五位"寡男"只不過又增添了幾位"女的朋友"外,始作俑者阿文居然拉起了他的一位溫柔老鄉的小手。
網"陷"癡男怨女?
網絡無孔不入,有不少新新人類正致力一於網絡愛情的開創事業。
比如說各聊天室的熱衷"擁躉"們。聊天室實在是一個是非之地,每天那裡都在上演著被稱之為網戀的愛情故事。自從台灣的痞子蔡的《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在網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流傳以後,幾乎是每一個上網的男性都希望能在網上找一個自己的"輕舞飛揚"。
曾經有人作過一個實驗,在某交友版面留了一個妹兒的地址,僅一天時間蜂擁而至的郵件就擠爆了郵箱。個別心理有些奇怪的男同志冒充女性向癡情漢子們大撒帖子,引得諸多癡情漢"衣帶漸寬終不悔"。
在這些新新人類上網常用的語言中,mm是美眉(女孩),bf是男友,冒號加括號就是笑臉:),哭起來就成了:,ic是i see(我明白)……。
新新人類們的青春時代也有語言上的愛情邢明。
這是一個上流傳甚廣的故事,顯而異見是虛構的,但在電腦的影響日益擴張的這個時代,這只是把很多人的愛情細節濃縮罷了:小張是個挺不錯的小伙子,在一家外資公司從事軟件工作,可他在愛情的路途上卻一波三折。一提起這事他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年齡都'286'了--28歲零6個月,愛情的'光標'還停留在'文首'位置。"好不容易經人介紹了一個女友,卻無深入發展。他苦笑:"我的感情'傳輸系統'十分通暢,她的'接受系統'卻總出故障。她的反應特別慢,一句話我說了老半天,她才剛剛開始'讀盤',還動不動就'出錯'不理我。
過了些日子,小張痛苦不堪:"我那倒霉的戀愛徹底'死機'了。"問其原因,他說:"我倆不兼容。她的'主機'不行,修養差,沒文化,整個一個'內存'不夠,'版本'太低。"一個週末,他又興奮起來:"哥們兒,我又戀愛上了。她的個子不高,體積不大,小巧玲瓏,整個一個'便攜式'。長得漂亮,音頻也不錯,檔次少說也屬'586'級別。"小張對"便攜式"一往情深,追得甚緊,各種各樣的甜言蜜語不停地"輸入"。
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觀察,他沮喪地發現她視愛情為遊戲,舊情不忘,新情不斷,還常常搞'遠程傳輸'。最近又殺出一個'黑客',總是趁他不在時神秘'登錄',盜用他的'便攜式'。這次的戀愛'站點'被迫關閉。轉眼又過了半年,小張通過oicq結識了一位情投意合的女子,互發相片後感情迅速"升級"。不久兩人就由地下到公開,人見人羨。
紅顏、綠顏?
朋友之情和戀人之情永遠是一對矛盾。有人認為男女之間絕不可能有純潔的友情,有的則反擊為什麼把男女之間的事情看得那麼複雜。新新人類看得很開,我們也經常在大街欣上見著背著書包、騎著單車的男男女女們湊在一起。不知道他們是知己還是早戀。
新新人類渴求異性的交流,但他們並不知道這是感情還是愛情。下面這個故事就是這種真實的矛盾:嘉是剛剛對女孩筱一見鍾情後才認識瑤的,那時嘉正下決心克服一切困難奮勇向前追求筱,也不是什麼,就是覺得是"緣分"。"
嘉是很信緣分的,高中時優秀的他挑遍了整個學校也沒有誰能讓他動心。他把自己的初戀一直帶到現在,他一直在苦苦尋覓讓自己動心的瞬間。
他終於有答案了。認識第二天,他就傻傻地站在女生的宿舍樓下等著筱的出現。他找了一個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的借口--送照片。終於筱推著單車和另一位剪著短髮的女孩說笑著走了出來。就是那時,他才識識了瑤,她們同一宿舍的。那天送照片三個人卻送到了校園外的冰室,一切挺順水推舟的。但嘉心裡暗暗對瑤致謝,因為瑤說這麼晚去圖書館恐怕也沒位置了,不如出去坐一會兒吧。那一晚,他們三個暢談甚歡 。一年後,瑤還是在這間冰室對嘉說,那時誰都看得出來你是想幹什麼,我只是可憐你罷了。女孩子對這方面都特敏感。
此時,嘉在與筱恩恩怨怨了一年後終於隨著筱出洋留學而告一段落。反而他與瑤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年少的愛情總是要經受風吹的,過去的日子裡,嘉和筱出現過多次危機。從一開始,瑤就幫了嘉不少忙,從遞信之類到為嘉說好放使嘉不斷化險為夷。嘉也曾痛苦不堪,需要找瑤傾訴,瑤總像個"和事佬"一樣忙完了這個還要忙那個人。
嘉把瑤當做了紅顏知己,一次喝多了點酒嘉就是這樣對瑤說的。每次嘉總要謝謝時,瑤總是笑笑,不肯定也不否定。笑的後面總好像隱諱了什麼,昏暗的燈光後嘉一飲盡似乎什麼也沒看到。
慢慢地弟兄們也開始提醒嘉,那個瑤好像對你都不錯麼,聽說她還沒男朋友呢。嘉也不是傻得那麼糊塗。但他對感情很怪,他要麼就有感覺、要麼就沒感覺,他很難適應從朋友到戀人的轉變。先拖著吧。嘉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兩個人誰都沒有點破。嘉把瑤當做了紅顏,瑤是不是也把嘉當做了"綠顏"?
一切的一切只為了她?
新新人類所有的萌動、夢幻、激勵,甚至放縱、叛逆都離不開"感情"兩字。男女之間的感情是他們最敏感而又最豐富、最細緻而又最廣闊、最遺憾而又最無悔的生命印記。
朋友知道我們在弄一本關於青春的書,他說,你們用"青春無悔"做結篇吧。不論我們的差異有多大,不論是舊人類新人類還是新新人類,都應該是無悔的。
他說,我把我的故事給你吧。我想對她說的一句話是:曾經有過你的陪伴,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快樂。想起你輕柔的話語或者激動的斥責,我都會覺得:無怨無悔。
我們的這個朋友叫spring。
青春時的感情最純真。
現在廣州已經很少有這樣拍拖的了,就連spring自己也兩年多沒有再從中大北門穿過海印橋或者廣州大橋圍著廣州城轉圈了。
但有段時間,spring幾乎每週五都這樣護送著童回家。童曾經在耍小姐脾氣時這樣形容:每次你都是馬後炮,等我發脾氣了才使出慣用的伎倆,急匆匆地走路,急匆匆地說,我便在"聽話",一直說到我聽話,但是要知道麻醉藥吃多了病人是會失效的。
麻醉藥當時spring吃了很多,但好像到現在還沒完全失效。他們的故事從平安夜的浪漫開始,牽著女孩的手,那一天他真的感覺走在北京路上輕飄飄的。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戀愛,兩個人都很聰明,所以兩個人都不懂體諒對方。恩恩怨怨中兩個人都明瞭很多。spring開始知道女孩一定要哄、一定要表揚,知道"你一定不要來找我"千萬不能當真,知道當她說別的男孩追她時要表現醋意……童也知道"關心"這個詞不好,要改成"開心",知道傷心的話不要說太多,知道有時候要幫他指點迷津……
拍拖時,spring開始做很多事情,而以前他一向是得過且過,遊戲生活的。他並沒有跟童講,因為他很有自尊,他覺得還沒到火候,因為一切才剛剛開始。他只是覺得自己要努力,不能讓童受苦,不能讓童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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