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聖鬥士修羅的人生悲劇

黃金聖鬥士修羅的人生悲劇

作者：心如月

修羅的人生悲劇 ——從「最忠誠的聖鬥士」之稱號談起

在雅典娜88位聖鬥士中山羊星座的修羅是公認的「最忠誠的聖鬥士」。但從筆者手中能見的「聖」之不齊原著，似乎並未見有如此稱呼修羅的，倒是在海界之戰中修羅的靈魂現身以反問的口吻將這一稱呼「授予」了紫龍：「怎麼了？紫龍。喪失鬥志啦？一點都不像你！你不是說，自己是最忠實的聖鬥士嗎？」

想來這個稱號的由來是出自動漫的改編，似乎其中有一座女神將劍賜給山羊座戰士的塑像，以此，「最忠誠」之稱號並非修羅所獨有，而是作為山羊座戰士所秉承的一項傳統。對於加在修羅身上的這一稱謂，有人贊許，有人質疑，更有人駁斥。擁有這樣一個稱號是一種榮譽，修羅自己也必定以此為傲，十分珍惜重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聖鬥士中效忠女神的表率。綜觀「聖」之全篇，忠誠與背叛如兩堵對立而密不透風的牆緊緊壓迫著修羅讓他不得喘息，「最忠誠的聖鬥士」之稱號有如一道枷鎖牢牢地套在他身上，可以說造成了他一生最大的悲劇。

修羅的人生悲劇啟幕在13年的那一嘲宮廷政變」中。很難有證據證明撒加有同謀者，以他當時的心理狀態看，那時的他壓抑、不解、憤怒甚至有些衝動、敵視的情緒，行刺教皇不像是「蓄謀已久」的計劃，倒更符合一時興起的念頭。所以我們應該有理由相信修羅在事先是不知情的。而在事發後那種混亂、急迫的環境下，撒加亦不可能有機會向修羅解釋什麼。平靜中突然湧起的波濤，一般人更願意也只能相信教皇的威望，聽從教皇的安排。普通人難謀一面的女神是借用教皇之口來發佈命令、下達指示的，教皇在多數情況下，才是聖域真正的管理者。撒加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很快地掌握了全局，派修羅追殺艾俄洛斯，一方面固然是對其實力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巧妙地借「最忠誠的聖鬥士」之名做文章。在這種突生內亂的情況，正是表現忠誠的絕佳機會，沒有確切證據，以修羅的耿直又豈會懷疑？而最效忠女神的戰士都已經表態了，其他人又怎麼會懷疑教皇的正確性？

修羅忠心嗎？果然是忠心的。為戰友，為兄弟的情分在「女神」的命令前變得完全一文不值，動起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心軟。諷刺的是，最忠誠的聖鬥士差點親手殺死了自己以生命宣誓效忠的女神，這不能不說是命運最大的嘲弄。而修羅的心中卻還滿是完成任務的喜悅和即將獲得女神表彰的期盼。

隨後的13年裡修羅是如何度過的，我們無從得知。阿布羅狄曾說，迪斯、修羅和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三個人。不過這句的可靠性值得商榷。阿布所瞭解到的真相和修羅知道的完全一樣嗎，而阿布以為的真相又與真正的事實有多少差距呢？這些真相是他們自己旁敲側擊掌握的還是撒加親口告訴他們的呢？撒加將自己身犯死罪的秘密告訴外人是極其冒險的舉動，而修羅又不似迪斯和阿布一樣崇尚力量就是正義。更何況修羅效忠的是女神，撒加身犯行刺女神的重罪，讓他如何能相信修羅可以站在他這邊？

修羅可能是知道真相的，也可能對真相不甚了了，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些概念有些猜測卻沒有確鑿的證據。以前筆者曾論證沙加沒有與教皇作對是因為他認同了教皇是正義的，他看到的是教皇在位13年來執政上的成就。而修羅呢，筆者以為恰是「最忠誠的聖鬥士」之名讓他不能輕率行事。在外人眼裡，他是忠心效力女神的，我也願意相信他心中真是這樣想的。教皇代表了女神的權威，對教皇揮拳就是對女神的不敬。作為一個最忠誠的戰士，他的行為模式允許他這麼做嗎？就算他真的明瞭真相，沒有證據又何以取信他人？

撒加對修羅，筆者以為並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在他以後多次派遣黃金出動時並沒有安排任務給修羅。仙女島上除掉仙皇座的阿布與米羅，日本追殺青銅的小艾，五老峰行刺童虎的迪斯，甚至死亡皇后島驟然出現的沙加（雖然沒有證據指明這也是撒加的命令，假設這同樣也是受撒加指派的話），無論結果成敗，灑加始終沒有讓修羅出馬，更何況修羅的實力並不比前邊提到的各位差。這中間不能不讓人疑心，撒加對修羅還是有一層隔閡的。

談來談去還是「忠心」二字，對修羅，他願意欺騙自己相信撒加的權威，即使在與紫龍決動的時候他還是這麼以為的。他「討厭說大話的人」，他不認為自己有背叛女神，只是認為問題出在教皇身上，「你們認為教皇不好，用武力推翻他就是了。勝利的人才有資格談正義。」不過在生命的盡頭，他還是在紫龍的「教誨」下幡然醒悟了，他本來還是有希望活下去的，他可以像沙加一樣求助先生的援手，他也可以學海魔女蘇蘭特逃避與傑克弗裡德同歸於盡時一樣脫身離去……但他沒有，他選擇讓紫龍活下來，而自己卻化為了天邊的一顆流星。在他心中，也許只有死，才能清洗自己對女神不敬的罪責，只有死，才能保住自己的榮譽稱號。

生命中的悲劇就此拉下劇幕，讓人唏噓不已，但卻並未這樣完結。戰士的宿命就是戰鬥，即使死了也不能解脫，以屈辱的低頭假降換來12小時的生命，這其中的轉變看出修羅真正地放下了榮譽的包袱。從穿上冥衣的一刻起，「最忠誠」的字樣已生生地從他額頭被剝離。面對穆的指責動手要冷酷無情，跑過亞爾迪的屍體要面不改色，面對強大如沙加即使背負起神的詛咒也不惜使用禁忌之招。眼淚只能流在心裡，而這流出來的，不僅僅是眼淚，是鮮淋淋的血啊！這為的是什麼？可以無愧地說一句：「為了雅典娜，為了大地上的愛與和平１那個曾經最忠誠的戰士用反叛的行為表達了自己依舊最忠誠的心！

淡淡的，緩緩的，身子化為塵埃消失在空氣裡。如此悲傷的結果又怎能不讓人潸然淚下？更悲傷的是，悲劇還並沒有結束。即使肉體消亡，靈魂也不得安息。戰士的責任感與使命感讓他與其他黃金一起從地獄的最底端甦醒，聚集到歎息的牆壁前。

十二個純潔善良的靈魂，十二顆熱血赤誠的心，以愛與和平的誓言打通了邁向勝利的道路。當一切平息的時候，英雄們早已隨風而逝，帶著滿足，帶著安慰，徒留世人的感歎。

最忠誠的戰士直到最後時候依舊是忠心耿耿的，相信這會是修羅含笑而去的原因，也會是我們最覺欣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