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離婚
目前,日本男女雙方在解除了婚約後,不像過去那樣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而是繼續保持往來,並在友情關係基礎上仍然保持感情的發展,比做夫妻時還要好。
大島:「我們的情感不需要別人來理解1
31歲的大島,是東京黑螞蟻電腦公司的一名軟件製作職員。大島年輕英俊,處事周到而果斷,被朋友和同事們戲謔為「大島高倉獎。
24歲那個櫻花爛漫的春天,大島認識了來自北海道的一位窈窕淑女葉子。大島和葉子一見鍾情,並很快攜手踏上了婚姻的紅地毯。但結婚後不久,兩人常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發生口角。尤其是大島,一些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兒,都能惹得他五六天不愉快;有時葉子跟他說話,他愛理不理的。心高氣傲的葉子哪能忍受這種冷遇,於是夫妻間常常陷入冷戰。
葉子是個愛說愛笑性格開朗的姑娘。她喜歡唱歌,喜歡跳舞,喜歡參加各種各樣的晚會和派對,但大島對這一切都沒有興趣,大島不是看一本本又重又厚的書,就是擺弄電腦和軟件,搞得葉子每晚都早早地怏怏而睡。終於有一天,葉子對大島說:「咱們結婚兩年多了,可現在我越來越感覺到,婚姻對於我們是一個錯誤,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適合我,我們做夫妻還不如做朋友更合適。」
大島沉默了好久,點點頭默認了。
第二天,葉子就和大島一起到政府婚姻部解除了婚約。走出政府的大門,葉子深深噓了一口氣說:「大島,你是個好人,雖然今後咱們不在一起生活做夫妻了,但我們還是好朋友,允許我隔三差五去看看你嗎?」大島望了一眼曾朝夕共處的葉子說:「我們還是好朋友,我怎麼能不歡迎朋友來看我呢?」
兩人分手了,葉子總是去看望大島,給大島帶一些喜歡品嚐的茶葉或他偏愛的果脯什麼的,有時,已經夜半了,剛剛從舞廳走出來的葉子還常常掛電話吩咐大島說:「早些休息吧,別累壞了,明天還要上班呢。」大島偶爾也會去看望葉子,給葉子帶一些沉香木手鐲等葉子喜愛的裝飾品。兩人常常一起散步,有時閒聊,一聊就是大半天。
大島的父母很奇怪,問大島說:「你和葉子不是分手了嗎?」大島說:「愛情分手了,但友情沒分手。」大島的母親疑惑地說:「我看你倆現在比以前還相處得好,是不是以後還會走到一起來?」
大島搖搖頭:「根本不可能。但我們也許會是越來越知心的好朋友?」大島媽媽說:「你們實在是讓人看不懂了。」
靜子:「愛情延伸了我們的友情?」
「我已經買到了兩張辣妹演唱晚會的入場票。晚上九點半鐘,我在入場口等你?」靜子掛上了電話,電話是掛給她的前夫井一的。
靜子的「丈夫」井一,是靜子大學時代的同班同學,故鄉在大阪城市邊緣的一個農莊裡。井一是個上進而勤奮的青年,說話彬彬有禮,像十九世紀歐洲那些貴族遺少,靦腆,言語不多。剛到大學校園,靜子就迷上他了,他不抽煙,不酗酒,說話細聲細氣的,加上身材又矮瘦單薄,簡直是個十足的「乖弟弟」。靜子喜歡他身上瀰漫的那種鄉村氣息,喜歡他眼神中那種面對城市車水馬龍而略顯慌亂的不安,喜歡他詩中那種阡陌的幽靜和農舍的淡遠,喜歡他一個人坐在校園的角落裡讀書的姿態。靜子說:「那時,我簡直被他鬧得情迷心亂,連他的錯誤都喜歡,在我的印象裡,家境很差的井一,簡直就是一頭傻頭傻腦闖進都市裡的孤獨的梅花鹿,我沒有理由不去憐憫他,不去呵護他,不去喜歡他。」
但憐憫並不是愛情,結了婚後靜子才明白,自己把憐憫混淆成愛情是多麼的幼稚和傻氣。自己喜歡都市的高樓大廈,喜歡都市裡的燈紅酒綠,喜歡都市裡的車水馬龍。可井一並不喜歡。井一在一家十分不景氣的文學雜誌做編輯,薪水低得可憐,租居在一間潮濕又陰暗的貧民房裡,但井一卻很滿足。靜子曾經先後替井一聯繫了十幾家公司,薪金豐厚,辦公條件也不錯,但井一根本不為所動,井一說:「我天生就是寫詩的,沒有了詩我就沒有了生命,所以我早就拿定了主意,一生為詩窮,為詩潦倒我都心甘情願?」
靜子歎口氣說:「因為迥異的志向,我們平靜地分手了,我還想呵護他,可在現代的日本,我一個女人能做得到,呵護得起嗎?」
靜子現在生活得挺好,她在東京銀座的一家證券公司工作,薪金豐厚,工作環境豪華幽雅,靜子說:「我現在生活得很幸福,但越幸福時我就越惦記井一,我常常給他送些營養品,給他購幾件像樣的衣服。我們過去曾經為各自的志向爭吵過,甚至謾罵過,但我們憑此就有理由從此形同陌路嗎?分手的婚姻並不能使人忘掉一切?」
靜子現在正在尋找新的人生伴侶,有好幾次見面約會,井一都作為她的「愛情參謀」和她一同前去,有個別的「情郎」對靜子的做法很吃驚,但大多數青年很理解:「沒什麼,愛情不在友情在,給『朋友』的愛情做做參謀,自然是好朋友義不容辭的事兒。畢竟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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